随着美国疫情的持续失控和两党选战的日趋激烈,美国舆论的关注重点也越来越向这些“热门话题”倾斜,曾经长时间占据媒体头条的种族主义问题被推到了次位。然而,美国每天发生的事实却丝毫不容乐观:针对非洲裔的警察暴力执法事件层出不穷,各地反种族歧视浪潮愈演愈烈,而身处弱势的各少数族裔在疫情中的困境更是雪上加霜……
非洲裔美国人频遭警察暴力执法
就在当地时间23日晚,美国威斯康星州基诺沙市的29岁非洲裔男子布莱克在打开车门试图上车时,遭警察连开数枪。目前,警方尚未解释开枪原因。
虽然布莱克被送往医院救治后捡回性命,但由此引发的抗议示威却接踵而来,当晚即发生了警察和示威者的冲突。威斯康星州政府不得不在24日向基诺沙市调派国民警卫队,以应对可能出现的更大规模抗议活动。
此前,即当地时间22日晚,路易斯安那州拉斐特市的31岁非洲裔男子佩莱林因疑似持有刀具,被数名警察一路跟随,并在进入一家便利店时遭警察连开十几枪射杀。有民权人士指出,事发时佩莱林并未对警察造成威胁,不该就这样死在警察枪下。
近期的另一起警察暴力执法事件发生在佐治亚州的洛根维尔市。当时警察前往一所住宅处理纠纷,22岁的非洲裔女子史密斯与警察发生争执,警察对手无寸铁的史密斯使用了电击枪,并将其逮捕。相关视频上传到社交媒体后,立即引发了当地民众的极大愤怒。
近期美国警察暴力执法的事件还包括:佐治亚州巡警汤普森在交通执法中开枪射杀了60岁的非洲裔男子刘易斯。而律师表示,刘易斯当时只是去便利店给妻子买一瓶汽水,根本没有对执法人员造成任何威胁。
自5月底弗洛伊德遭警察暴力执法身亡以来,全美各地以“黑人的命也是命”为主题的反种族歧视和反暴力执法抗议活动已持续近三个月,但迄今收效甚微。遭遇暴力执法的非洲裔受害者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美国所副研究员张志新指出,美国执法部门长期存在对有色人种的歧视和暴力执法问题,这已成为困扰美国社会的顽疾。
张志新:“这里有两个关键词,一个是‘种族歧视’。根据美国‘警察暴力地图’网站统计,2019年全美有1099人死于警察暴力执法,其中24%是黑人;同时,美国司法部估计,大概有三分之一的美国黑人男性会在一生当中的某个时刻入狱,这个概率比白人男性要高出5倍。另一个关键词是‘系统性顽疾’。从美国警察系统来看,美国警察受教育水平低,还有警察装备的军事化,也助长了执法的暴力化。”
一味强硬“执法”导致“波特兰之火”永难熄灭
在“黑人的命”频遭践踏的同时,以俄勒冈州波特兰市为主战场的反种族歧视和反暴力执法抗议活动也持续白热化。现在,示威者不仅要面对执法人员的武力驱散,还要面对趁乱抬头的“白人至上”势力的威胁。
当地时间22日,波特兰市游行人群与极右翼组织“骄傲男孩”发生冲突,“骄傲男孩”成员使用了铁棍、球棒、胡椒喷雾甚至枪支等武器。冲突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但现场的警察只是站在远处袖手旁观。
事实上,随着波特兰局势的激化,当地警方自5月底以来已经宣布过至少18次“暴乱”,其中有9次发生在本月。执法者越来越频繁地把抗议活动定性为“暴乱”,不仅没有平息民众抗议,反而使之不断升级。究其原因,是当地民众对警察暴力执法问题长久以来毫无改善的积怨太深,而警方却一味“朝着反方向用力”。
媒体对波特兰警方办案历史进行调查后发现,诉诸致命性暴力是当地警方惯用的执法方式。自2003年以来,波特兰的40起与警察开枪有关的死亡事件中,27.5%发生在非洲裔身上,而这一群体在当地人口中只占约7.5%。同时,在迄今为止的17年中,相关案件的65名涉案警察没有一人受到过严惩。
张志新指出,美国政府对示威民众一味采取强硬措施,不仅没有缓解种族间的不公,反而进一步激化了矛盾。
张志新:“(共和党)认为警民冲突是执法方式问题,而不是种族问题。因此这届美国政府仅仅提出了改革警察执法的一些措施。另外,他们从‘美国优先’角度出发,声称驱逐非法移民、加大对黑人和拉美裔犯罪活动的打击,是维护法律和秩序的合法之举,所以在他们看来,根本不需要反省自己的执法行为,事实上这也成为了黑人生命权运动在美国旷日持久的一个主要原因。”
疫情下的少数族裔反成受害最深的“多数”
除了遭到暴力执法和不公对待,美国的广大少数族裔更是新冠肺炎疫情下受害最为深重的弱势群体。
美国疾控中心(CDC)的最新分析数据显示,少数族裔的新冠病毒感染率和病亡率远远超过白人。因新冠肺炎病亡的55岁以下群体中,亚裔占8%、非洲裔占11%、拉美裔占18%、印第安裔占24%,而白人只占3%。此外,从1月到8月,全美检出的近1.7万名感染孕妇中,近一半为拉美裔。
数据还显示,与过去5年的平均水平相比,少数族裔社区中的病亡人数今年至少增加了30%。以纽约市皇后区的埃尔姆赫斯特为例,当地居民主要是拉美裔、非洲裔和亚裔。截至本月初,该社区中先后有3400多人确诊感染新冠肺炎,300人因此病亡,这些数字均远高于纽约市的其他社区。
加州大学旧金山分校医学教授克里斯滕·比宾斯-多明戈博士在接受美国媒体采访时指出,少数族裔感染新冠病毒的比例之所以更大,是因为他们中的很多人从事低端服务性工作,感染病毒风险较大。而针对这些易感人群,美国政府却迟迟没有出台应对措施。
在张志新看来,美国的种族问题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可能因为领导者的更迭而得到根本性解决。
张志新:“在奥巴马出任总统时期,美国黑人欢呼雀跃,因为总算有黑人能够入主白宫,非常期待他能维护黑人权益,但事实证明,奥巴马也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更重要的是自上世纪60年代以来,美国的民权运动仅仅是从制度上解决了针对黑人的种族歧视问题,并没有消除白人内心对少数族裔的优越感,‘隐形歧视’依然存在。只有黑人自身经济和社会地位得到真正提升,才能最终实现与白人的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