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汤阴战役
1947年1月,我太行军区独立第二旅,在河南林县成立,旅长暂缺,政委余洪远,副旅长张显扬,我为副旅长兼参谋长,辖43、45和48三个团。独立旅成立后立即参加豫北反攻作战。不久上级又给我们派来了旅长向守志同志,全旅干部战士情绪高涨。4月初我旅归刘邓首长直接指挥,参加了豫北汤阴战役。
一、攻打汲县因故丧失战机.我们发起攻打河南北部新乡附近的汲县。因情况突然发生变化,打了一个晚上,就停止了。发生了什么变化呢?原来,国民党在城里驻有整编32师部队,其领导层有我们党的组织。其中,有一个团,本来说好,打起来后,由他们打开城门配合我军作战。但是,战斗发起后,他们不肯开门了。而是对我顽强抵抗,他们在城内的美式大炮、榴弹炮的配合下对我们开火。乒乒乓乓和我们激烈地打了一夜。我军虽然在外围和关内消灭敌人约三个营的兵力。但未见到起义敌人有大的动静。到了第二天的下午,我长期隐蔽、待机行动的老党员王启明同志(时任该师参谋长)找到那位同意打开城门的团长(名字己想不起来)问话。不意,那位团长竟然违背诺言,临时变卦。他说:“今晚你带两个营走,去找***,留下一个营给我,以后***要不要我,再说吧!”王启明一听,情况大变,心想这完全是背信弃义的行为,把阵前起义视做儿戏。只好无奈地说:“那么,今晚就算了吧!我们走了。”后来,在1947年底,国民党军32师在山东济宁附近沙窝一带被我刘邓主力全歼,那位团长跑到武汉逃生,恰巧被王启明同志遇到,王把他狠狠教训了一通,骂他:“意志薄弱、临阵脱逃、误了大事,落了个苛延残喘的下场。”
事后思考,敌临阵变卦主要是:第一,对我提出的***必胜,国民党必败的信念没能解决。第二,黄河大桥未能控制,使敌人援兵赶到,因此战机已失。
二、围歼孙殿英六纵一团。根据当时战场形势,最高指挥部决定:“围攻汤阴城,调动敌人主力北上,寻找新的战机。” 孙殿英部为了应付我军,果然中我战术圈套,被我调动起来。他想将外围据点的敌人全部收缩到汤阴城区,以集中兵力,进行抵抗,等待外援。这就给了我们在野战中对收缩运动之敌进行打击的机会。此时,上级命令我们:“在鹤壁与汤阴之间的汽车路上设伏,拦截并消灭从鹤壁退往汤阴去的孙殿英部第六纵队第一团。”具体布暑:旅指挥所位于北唐宋,45团和43团兵力在旅指左右,随时准备面向北汽车路,冲击敌人。43团在霍家岗以一部阻击主力随时机动,歼灭敌人。
这个孙殿英,在日本占领时,曾投降日本,日本战败后他又归降国民党。孙当时约有一个整编师辖两个旅的部队。
4月4日晚,我们从淇县行军百余里,通过汤阴西边的三里屯孙部外围的一个据点,没有接战。于5日拂晓到达目的地霍家岗。并迅速在霍家岗、北塘宋地区布下了“口袋”。
从鹤壁退往汤阴的孙部六纵一团,在下午2、3点钟的时候到了。先是李钟玄告诉我说:“敌人来了。”我说:“准备出击!”在这之前,双方小部队巳有了接触。敌人一经接触后,立刻龟缩在一起不动了。但是,他们集结后,当时判断我方为小股部队。此时,我部43团三营在营长王根元率领下,已经部署好了,该团的六门迫击炮也已经放列完毕。我站在汽车路上,向前面看,只见敌人有一军官在那儿指手划脚地向下级说什么,可能是交代准备怎样对付我们吧?见此情况,我当机立断、先发制人,立即下令发起攻击。一时间,迫击炮集中射击,大量炮弹落在敌人集结的队伍中,只见尘土飞扬,硝烟弥漫。我部从东、南及后面,向其冲杀。被击溃的敌人,有一部分向北边逃窜。43团主力立即追歼北逃之敌。
此战,我部毙伤俘敌人总计850余人。缴获轻、重机枪40挺。战马一批。对我士气鼓舞极大!这是我旅参加豫北作战的首战,在向守志旅长的指挥下,打得干脆利落,给敌人一个团以歼灭性打击!
但是,后来提起此战,向守志司令员还是谦虚地说:“我们都是赶鱼的,赶到一块了,还是让一部分敌人漏网跑掉了。”
此后,我们又按上级的指示,清除了汤阴城西南部一些土顽据点之敌。
三、截击第二快速纵队。1947年4月,我们独立第二旅归刘邓主力第三纵队陈锡联司令指挥。4月16日夜,我旅从汤阴城西南方向经过大来店向浚县巨桥前进。17日拂晓到达巨桥时,巨桥镇内的伪组织早巳不知去向,我们旅在巨桥南侧约1公里处的白庄设指挥部。我48团在我们的西侧淇河卫贤集保护桥梁,以保证我们部队的侧翼安全,我43团在白庄以东郑岗一带,45团在我旅指挥所附近。当时,陈锡联司令给我们的任务是让我们担任他第三纵队的预备队,休息待命。
早晨9时许,三纵八旅旅长马忠全和付旅长史景班,来到我们指挥所,传达陈司令员的指示,首先谈到敌情,他说,敌人增援汤阴的部队第二快速纵队李守贞部己率领其独立49旅,7000余人,附有坦克十余辆,已经进到铜山以北,继续向汤阴城接近,力求给汤阴的敌人解围。国民党陈诚嫡系整编66师199旅宋瑞诃部,紧跟在李部的后面,